记住武吉布朗的最后一战

Zaobao Forum
Mar 17, 2014

记住武吉布朗的最后一战

 林志强

1942年2月15日子夜,壬午年正月初一,日本士兵口中高喊Banzai(万岁),持枪冲进武吉布朗坟场。

 武吉布朗是马来亚战役最后的一场激战,守卫军未曾被击败,但却在战地被令投降。不知何故,这场战役的记录稀少,随着英国公开解密档案,乔纳丹·库柏(Jon Cooper)努力搜寻葬在武吉布朗的战亡士兵,以及在众人的努力下,武吉布朗战役的画面陆续被勾勒出来。武吉布朗可以追溯到布朗先生(Henry George Brown),Brown为咖啡色之意,因此也称为咖啡山。

72年后的早晨,在72年前的战场,武吉布朗学会的会员等与60位公众分享这场尘封旧事,下午则有另一批会员与80余位参加二战研究学会主办活动的公众讲解战时情景。

 日军声东击西牵制大批英国劲旅,第5和18师团乘机进攻西部,然后向武吉知马推进。盟军总司令韦弗尔将军从爪哇飞来巡视,他下令部队必须战斗到底并主张反攻。2月12日汤姆部队(Tomforce)进行英军唯一的反攻,但徒劳无功。他们所面对的是曾经攻打中国的第18师团之第56和114联队,是山下奉文麾下的精锐部队。

 从11日晚上开始,主要的抗日华人领袖如林谋盛、庄惠泉、郑古悦等人陆续逃离新加坡,13日早上,星华义勇军被令解散。马来亚海军司令史般纳海军少将召集海港残存的50艘船艇,运载最后一批撤退人员,包括大批澳大利亚护士、工程师、华商如林忠邦与家眷,以及部分军事人员,但船只被日军发现并遭轰炸。此刻白思华在亚当路和罗尼路以北部署重兵,准备背水一战。

14日晚上,日军发动强大攻势,部署在蓄水池水塔山(Water Tower Hill)的守军萨福克(Suffolk)抵挡不住猛烈的炮火,从森路的岛屿乡村俱乐部朝武吉布朗大伯公庙撤退,他们没法抵挡坦克,但武吉布朗的坟墓却迫使坦克停止前进。隶属第5师团9旅团,11联队之第三大队的步兵取代了坦克,在冲进坟场与英军厮杀之前,高呼万岁以振兴士气。墓碑成为屏障,两军短兵相接,以刺刀甚至赤手搏击。与此同时,英军坦克从武吉知马路开进谦福路,日军坦克也掉头迎战,双方在王氏太原山下正面交锋,一时枪林弹雨,烈焰炮火,四处飞窜。

 白思华与众将领在福康宁战争指挥室商讨军情,东路日军近卫师团已经占领加冷与巴耶利峇,西翼则与英军在汤申路激战;准备与近卫师团会师汤申路的第5师团,却在罗尼路遭阻拦,没法跨越咖啡山,其西翼更遭守军康桥郡(Cambridgeshires)炮轰;但西路的18师团在巴西班让战败马来军团之后已迈向花柏山。

 此时爆炸声此起彼伏,许多屋宇在燃烧,水供、存粮、汽油、炮弹就将耗尽,而街道上尸体四处遍布却无人理会。兵临城下,众将领一致认为新加坡无法防守,白思华最终扛上一生之耻辱,步向山下奉文的营寨签署降书,他最后的请求就是保护妇孺以及英籍百姓。

 咖啡山是全球少数仅存的二战战场,这场战役之教训应该传承给全职与战备军人,以及学生,他们都应该到此了解当时的战情。2月15日,文化、社区及青年部代部长、通讯及新闻部高级政务部长黄循财在一个纪念活动上说,“一个国家不汲取历史教训,就不会有未来;一个国家不记得捍卫者,势必被历史遗忘。”的确,新加坡不应该忘记捍卫者,因此国防部和教育部是否考虑将武吉布朗战役列为训练与教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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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长的话

2014年03月17日

新加坡的建国历史很短,但我们的建国史事实上包括英国殖民地时代、日殖时期、加入马来西亚联邦短短23个月,到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地小人稠的新加坡有超过百年的历史。如果要再往上追溯,还可在《马来纪年》里,以及中国历代古籍中找到有关新加坡的历史记载。

从独立到现在,我国在各方面发展得又快又好,但就像人的一生一样,我国也已从年轻迈入中年时期,一些人也越来越发现记住和汲取历史教训对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

了解和保留历史对于年轻的国家尤其重要,我们应该持续不断发现、撰写,甚至重写过去的历史事件,让已逝去的历史重新呈现,而且应该让每一代人都对于过去的历史有所认识,如果我们对过去一无所知,渐渐地把过去遗忘,我们也会被历史遗忘。


 A rendition of the Battle at Bukit Brown (National 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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